75.第七十五章_半生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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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他的情深

  乌云遮月,月黑风清,荒芜林间,万籁俱寂。

  “嗷呜”一声响彻静夜,女子呜咽声戛然而止。舒姌姌以帕捂嘴,心道:狼,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舒姌姌畏惧黑暗,方才心中悲痛倒不觉得甚,不禁瑟瑟发抖。

  舒姌姌闻声判定狼声不足百步,隐隐望见一双绿眸悄声前行,缓缓逼近。

  舒姌姌撑起身子,疾行趋避。舒姌姌额头渗出细汗,胸膛剧烈起伏,耳闻澎湃心跳。玉簪松动脱落,发髻散落,及腰青丝飞扬摇摆。偶有女子回眸,青丝遮面眸光惊恐。她渐渐放慢了脚步,体力不支托腹急喘。步履蹒跚地向前挪动,袍衫灌风只显女子香肩瘦削。惊慌失措加之夜色灰暗,无法辨明方位竟不觉到了悬崖旁边。

  易岚枫策马疾行,穿梭在黑夜之中。半个时辰已过,竟未见舒姌姌的身影。如若她不返回青城山,又能去往何处。易岚枫眉头一皱,眸光惊惧,若万一她已不测。马鞭抽力剧增,马儿吃痛狂奔数丈。

  吁声扬起,勒僵止马。马匹嘶鸣,易岚枫勒马掉头折返。奔出数丈,勒僵下马,匆匆上前弯腰捡起一方白色绢帕。帕底绣着“银缕”二字,正是前些日子,易岚枫上山托阿金送去的物件。这银缕坊上好的绢帕,普通人家鲜少用得起。如今却出现在青城山半腰之处,八成是舒姌姌遗留之物。易岚枫剑眉轻扬,眸色欣喜,这绢帕触感微濡,想必舒姌姌必未走远。

  “姌姌,姌姌,舒姌姌…”

  易岚枫聚气高喊,半山空旷回音飘荡。无人回应,更显悲寂。易岚枫垂头凝视掌中绢帕,锥心彻骨,胸口憋闷,仰头爆发一声大吼:“舒姌姌。”眼角划下泪珠,颓然垂头吞喉哽噎自语:“你在哪里…”

  “啊啊…”尖锐刺耳的女子尖叫声,伴着几声狼鸣划过夜空。易岚枫闻声微怔,刹那狂奔声源方位,心道:姌姌,你撑着务必等我。

  半山腰边,舒姌姌与眼前绿眸恶狼对峙着。

  乌云渐散,拨云见月,月洒清辉,只见一头枯瘦灰狼腹圆下坠,竟是一头临盆母狼。

  舒姌姌托腹后退,却见母狼停滞不前,绿眸闪光注视于她。舒姌姌回眸察看,身后已无路可退。索性止步,抑制轻喘生怕激怒母狼。

  万兽通灵,眼前这头母狼竟未伤害舒姌姌。无论人或者兽,母爱天性使然。可母狼未伤她,却也未离开。舒姌姌自是不敢松懈,四处观望伺机而动。

  狼耳直立轻动,忽然龇牙咧嘴狰狞起来。只见母狼扭头警戒,再回头已然欺身向舒姌姌逼近。舒姌姌花容失色,牙齿打颤,玉手护腹挪步后退。

  “姌姌…”

  舒姌姌忽闻易岚枫之声,泪眼蒙蒙,扯出嘲讽之笑,只道大难临头产生幻听,他易岚枫此刻洞房花烛温香满怀,何况易岚枫怎会唤她“姌姌”。

  “姌姌,姌姌…”不绝于耳,舒姌姌忽觉身后传来爹娘唤声。眸光呆滞魂不附体,转身却见爹娘音容慈爱,张臂唤她。顷刻泪奔嘶哑哭喊:“爹爹,母亲…”举足向前,踏去。

  “舒姌姌,莫在踏前一步。”

  林间奔出一人,月下绛红喜服晃眼。右手挥臂起落,掷出一物,飞速击中母狼后腿。石子滚落,母狼倒地哀嚎,挣扎爬起瘸腿窜入林间。

  舒姌姌魂魄游离,隐隐听见身后急呼。青丝飘荡,恍惚回眸,望见绛红吉服,冠插白玉兰花簪,一脸急切地易岚枫。舒姌姌鬼魅大笑,似在梦中昔日恩爱光景,历历在目,梦呓笑道:“易岚枫,若有来世,你我再续。”旋身闭眼泪珠滴落,提脚踏前。忽觉右肩被提,身子后仰跌入宽厚怀中。

  舒姌姌美目紧闭,靠在怀中身触温暖,鼻尖嗅到熟悉的男子体味。三魂渐归,缓缓睁目,单手举起轻抚眼前男子的面庞,痴痴说道:“你真是易岚枫?”

  易岚枫抱紧怀中女子,嘴角微微抽搐,眸中滚落一颗泪珠,打在女子手背滑落。

  舒姌姌痴痴望着手背,神志清醒,瞠目急问:“你为何在此?”

  易岚枫垂头埋在青丝之中,低沉说道:“姌姌,你可知我有多怕…”怀中女子,身子僵凝微颤,退出怀中,直面结巴问道:“你,你唤我什么?”

  “姌姌,舒姌姌。”

  “你怎知我是…”

  易岚枫上前去拉舒姌姌,却被她避之不及挡开。易岚枫再次上前禁锢她的手腕,不理她的挣扎,腾空抱起她,远离崖边。

  “你放我下来。”

  “好,你莫再乱跑。”

  易岚枫轻放她下地,舒姌姌站稳便急步退后,与易岚枫拉开一丈相隔,怒目直视。

  “姌姌,你这是做何?”易岚枫欺身上前,舒姌姌退步,喝道:“你别过来。”

  易岚枫见她体力不支,深怕有个闪失不敢贸然上前,柔声哄道:“我不过去便是。”

  “你为何唤我姌姌?”

  易岚枫见她神色不安,可如今事已即此,不便再相瞒下去。易岚枫快速上前,扯她入怀,面上轻笑,宠溺低语道:“你当真以为我易岚枫会信,你是乡下小丫头。”怀中挣扎之人,不再扭动,难以置信道:“你何时知晓,我,我是舒姌姌?”

  易岚枫眸光狡黠,附在她耳畔露出坏笑:“圆房那日,我便知晓。”舒姌姌半信半疑,仰头望着易岚枫,却见易岚枫笑容坦然,不似说笑。易岚枫见她神情呆立,秀气的鼻尖微红一抽一吸,倒是可爱至极,低头在她额间一吻,埋怨道:“我暗示你多次,可你却浑然不知。索性不再提起,免得你念起伤怀。”

  舒姌姌再绷不住,藏在怀中呜呜起来,哭道:“我,我以为你把当做替代品,埋怨与你…”“呜呜”抽泣着继续言道:“可不想你竟藏得如此之深,呜呜,当真是我太傻…”

  “姌姌,你莫哭,当心着身子。”易岚枫见怀中心爱女子痛哭不止,忧心轻哄,怕她过于情绪激动,动了胎气。

  “混蛋,做戏戏耍于我…”舒姌姌想到长久以来,她在易岚枫面前犹如跳梁小丑,心中恼怒,握拳捶打易岚枫胸膛。易岚枫见她这般,又哭又闹,忍俊不禁:“姌姌,你这般倒像母老虎。”

  “你说我母老虎。”舒姌姌拔高嗓音,怒目而视愤然道:“你究竟如何得知,我便是舒姌姌。”

  “你想知道,得先应我一事?”

  “何事,你先说…”话未言毕,已被易岚枫封口入怀。多日不曾品味香泽,易岚枫一手霸道托起她的下巴,方便他长驱直入加深热吻。

  “啊…”易岚枫只觉舌尖火辣,口中腥咸。吃痛放开了,怀中喘息满脸怒意的女子。

  “我说便是,你莫要恼了。”易岚枫见她如此,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圆房那日,白日里易岚枫收到的那封信,便是河北分号传回的书信。信上言明,舒姌姌乃是朝廷钦犯。易岚枫本就怀疑,府内所谓的汤氏姐妹,遂而早就私下打探汤氏姐妹的身份背景。原本打听到郊外十里,确实有户姓汤的人家。涉及朝廷,这种之事自然不会假手旁人,可一时为顾上亲自前去打探。不想这日收到书信,便匆匆与阿金前去郊外十里的于家村。

  易岚枫赶到于家村,遍访村民,可曾识得汤小池。奈何村民淳朴,见易岚枫衣着不凡,只道是陈三金的债主上门追债,哪里会如实告知。易岚枫悻悻将返,随料竟碰上泼皮二狗子。原不抱希望,但见二狗子一脸狡猾奸诈,便存着侥幸试上一试。阿金才塞了一锭银子,这二狗子便全盘脱出。汤家只有独生一女,名唤小池。母亲病逝,父亲悬梁自尽之后,汤小池便与来路不明的美貌女子不知所踪。这二狗子心虚自然不会告知,是他害得汤小池之父悬梁自尽。可于易岚枫来说,这些足矣。所谓的妹妹汤小梦,其实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舒姌姌。

  易岚枫欣喜若狂,赶回府中却见舒姌姌在廊下痴痴傻等。想到舒姌姌家破人亡,而他连日对她冷淡避讳,心中怜惜自责。抱她入房,岂料舒姌姌主动投怀送抱。他易岚枫血气方刚,何况眼前还是心仪女子。上天既然将她送到他易岚枫身边,又与她阴差阳错拜堂成亲,即已是夫妻,他必会尽力庇护于她,遂而便未在拒绝于她。圆房后,一早趁舒姌姌未醒,便将白玉兰花簪,悄悄放于梳妆镜台匣内。但愿她发现之后,可明他心意。随后他赶往河北易县,也是为了打探风声如何。那日在秦府,他独自进去跪拜舒姌姌父母。他既与舒姌姌结为夫妻,身为人胥祭拜一下岳父岳母。

  焚香祭拜,轻跪蒲团,告慰亡灵,他此生必会护舒姌姌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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