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覆水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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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战犯了什么事呢？
杜念想了个晚上都没有想清楚，他脑海里剩下的只有自己当时抑制不住的情绪和李战断然离开的背影。
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就这样被自己骂走了，天亮了杜念只觉得这是一场梦。
“昨晚上本王真的很过分吗？”
沈依依给杜念穿衣服的时候，想不明白的杜念还是忍不住问。
“太子殿下近日来没有好好休息，昨日情绪又大起大落，李将军是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的好兄弟，想来也会体恤太子殿下的心情。太子殿下不用担心，今日早朝之后和李将军说清楚便是。”
杜念点点头，昨晚上的确是自己不对，和李战认个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杜念上朝时找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到李战，忍了一个早上，终于在快要退朝的时候问李蔚然：“李将军，令公子呢？”
“回太子殿下的话，战儿身体抱恙，所以今日未能来面圣。”
“李战生病了？”杜念皱了皱眉，“什么病，要不要紧？”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战儿从小习武，想来修养几日一定没事儿。”
李蔚然口中的几日可不是普通的几日，杜念等了五日还是没有等到李战来上早朝，终于忍不住偷偷溜出宫，去了一趟李府。
无巧不成书，杜念的马车刚刚停在李府的门口，就和卫雅碰了一个正着。
“太子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难不成是来治我和李战哥哥罪的？”
卫雅冷哼一声，倒是被怜儿拉住了她的臭脾气，“小雅姐姐，这样不好，他毕竟是太子殿下啊！”
李怜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叫杜念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怜儿，你哥呢？”
“李战哥哥身体不舒服，太子哥哥那日不是对李战哥哥大发雷霆吗？现在来这里找他是想治他的罪是不是？”
卫雅挡在李怜面前，模样像是生怕杜念又要把李家怎么样似的。
“我又要事和你哥哥商量，他若是在家的话，本王便进去。”
“我哥哥在家，但是他不想见人。”
李怜怯生生地看着杜念，生怕杜念生气似的，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太子殿下要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我可以去和我哥哥说一说，但是哥哥身体的确不舒服，若是有什么冒犯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我就是来看看他的。”
杜念摸了摸李怜的脸，带着小李子越过两个女孩子朝里面走去。
“你为什么要心软呢？”
卫雅恨铁不成钢，“你忘了那日你哥哥从皇宫回来买醉的事情了？你爹因此用鞭子抽他你都忘记了？太子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子哥哥了，他之前是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骂人的。”
“每个人都有被原谅的权利，太子殿下也许只是一时做错了事情。再说了，也许我哥哥就等着太子殿下过来呢？”
李怜对事情总是抱着美好的期待，这一点卫雅不得不佩服她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
李战的房间不算难找，杜念从小到大来过三次，好在杜念去过的地方不算多，所以也能驾轻就熟地走到李战的房门口。
“李战，李战，本王进来了？”
杜念敲了几下门，他已经做好了李战不给自己开门然后自己夺门而入的打算，但是就在自己推开门的一瞬间，门就从里面开了。
李战披着头发，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
草民两个字狠狠戳中了杜念的心，一丝尴尬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李将军何时是草民？”
“太子殿下那晚刚封的，难道太子殿下您忘了？”
李战的反问噎得杜念说不出话，这话的确是自己一时糊涂说的，果然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
“我忘了。”
杜念只好耍无赖，“这些日子本王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朝中听闻这么大的变故，许多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本王当初把将军召集回来就是为了镇压这下势力，只是当时情绪上来，便口不择言。”
好一个口不择言，李战笑了，“太子殿下可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太子殿下既然觉得草民身在曹营心在汉，又何必对草民委以重任。”
当初说我对你有二心的是你，现在回过头想要收回这些话的人也是你。难道这么一来一回，就可以当做这些伤不存在？
不会的。
就算伤口愈合，但是伤疤只要碰都还是会痛。
“你不是问我你何罪之有吗？”杜念试图从另外一个方面弥补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犯下的错，“本王想了许久没有想到将军何罪之有，就当本王一时糊涂，将军可否和以往一样？”
杜念这么低声下气地恳求，李战原本已经如同死寂的心还是隐隐有些骚动，只是理智还是占据上风，“若是太子殿下次下一次再一时糊涂怎么办？”
“下次本王要是再一时糊涂，你就把李府门口写一张字，太子杜念与狗不得入内。怎么样？”
杜念情急之下抓住李战的手，把李战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的脸转过去。
“其实那天晚上你走之后我就后悔了，依依也说我不应该对着你和卫雅发脾气。但是这几日本王也一直在反省自己当初为何要对你们二人撒气，想了想去大概也是因为只有你们两个会真的对本王不离不弃。”
大概是因为这两个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从小到大知道自己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在杜念的心里，他们两个已经是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人，所以才会私心觉得他们可以忍受自己所有的坏脾气。
但是事实教育了他，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呢？
就算是李战，在被自己伤透了心之后，还是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好了，太子殿下的心意臣已经感受到了。臣最近风寒严重，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
李战听的到杜念最后一句话倒是觉得心情莫名轻松，几天的浊气好像一瞬间烟消云散。道歉什么的在李战看来不是特别重要，但是知道自己在杜念心中的地位，却让他无比的开心。
是啊，在他的心里，自己是那一个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人呢！
“那，那你什么时候上朝？”
李战一天不回来杜念心里就一天不踏实，毕竟自己那天晚上说的话有些严重，将心比心，杜念觉得若是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肯定会翻脸不认人。所以，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李战翻脸不认人。
“臣病好了自然就会来上朝的。”
那天晚上自己喝酒一直喝到第二天中午，因为没有付酒钱，被酒家直接抬到了李府的门口。李家家风一直有口皆碑，李战也是人尽皆知的青年才俊，出了这样的事情，李府门口自然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李蔚然一回家看见这样的情况，恨铁不成钢，不由分说地用藤条打了他。
从门口一直打到府里，地上的李战已经奄奄一息。在莲香和李怜的苦苦哀求之下，李蔚然才停下自己手中的鞭子。
大概是真的很生气吧，所以李蔚然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李战被打的时候醉醺醺的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醒酒之后好几天都下不了床。身上的伤出了疼之外，还让他高烧不断。李战身体从小就硬朗，莲香在他小的时候没有为他身体操心过，这几天倒是担心得睡不着觉，生怕高烧不退的李战有什么意外。
今日下床也是他硬撑着，虽然他不动声色，但是他背上全是冷汗。
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情李蔚然没有往外说一个字，杜念自然是无从知晓。
“你有什么病？”杜念不放心，“要是外面的郎中看不好的话，本王就把胡太医给你叫过来瞧瞧。不管是什么病都不能拖，到时候越拖越麻烦。”
“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但是还是不用麻烦胡太医了。臣的病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时候不早了，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待会儿太子妃会担心的。”
那天看着沈依依对杜念一心一意的样子，是李战唯一觉得欣慰的事情。身边有人陪着他，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依依知道我来这里看你，她说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我就别回去了。”
“和太子妃成亲之后太子殿下倒是变得会哄人了。”李战露出一个真诚又面无血色的笑容，“还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放心，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臣不会一直沉浸在已经过去的事情里。臣的病的确是需要时间修养，不方便招待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体谅。”
李战始终没有让杜念进自己的房门，因为他的身后，是刚刚换药时还没有来得及扔掉的带着血的纱布。
李战从来不需要杜念的同情，自然也不用在他的面前卖弄自己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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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战犯了什么事呢？
杜念想了个晚上都没有想清楚，他脑海里剩下的只有自己当时抑制不住的情绪和李战断然离开的背影。
从小到大最好的兄弟就这样被自己骂走了，天亮了杜念只觉得这是一场梦。
“昨晚上本王真的很过分吗？”
沈依依给杜念穿衣服的时候，想不明白的杜念还是忍不住问。
“太子殿下近日来没有好好休息，昨日情绪又大起大落，李将军是太子殿下这么多年来的好兄弟，想来也会体恤太子殿下的心情。太子殿下不用担心，今日早朝之后和李将军说清楚便是。”
杜念点点头，昨晚上的确是自己不对，和李战认个错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可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杜念上朝时找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到李战，忍了一个早上，终于在快要退朝的时候问李蔚然：“李将军，令公子呢？”
“回太子殿下的话，战儿身体抱恙，所以今日未能来面圣。”
“李战生病了？”杜念皱了皱眉，“什么病，要不要紧？”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战儿从小习武，想来修养几日一定没事儿。”
李蔚然口中的几日可不是普通的几日，杜念等了五日还是没有等到李战来上早朝，终于忍不住偷偷溜出宫，去了一趟李府。
无巧不成书，杜念的马车刚刚停在李府的门口，就和卫雅碰了一个正着。
“太子哥哥今日怎么有空来这里？难不成是来治我和李战哥哥罪的？”
卫雅冷哼一声，倒是被怜儿拉住了她的臭脾气，“小雅姐姐，这样不好，他毕竟是太子殿下啊！”
李怜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叫杜念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怜儿，你哥呢？”
“李战哥哥身体不舒服，太子哥哥那日不是对李战哥哥大发雷霆吗？现在来这里找他是想治他的罪是不是？”
卫雅挡在李怜面前，模样像是生怕杜念又要把李家怎么样似的。
“我又要事和你哥哥商量，他若是在家的话，本王便进去。”
“我哥哥在家，但是他不想见人。”
李怜怯生生地看着杜念，生怕杜念生气似的，小心翼翼地斟酌着自己的用词，“太子殿下要是有什么要紧事的话我可以去和我哥哥说一说，但是哥哥身体的确不舒服，若是有什么冒犯还请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哪里的话，我就是来看看他的。”
杜念摸了摸李怜的脸，带着小李子越过两个女孩子朝里面走去。
“你为什么要心软呢？”
卫雅恨铁不成钢，“你忘了那日你哥哥从皇宫回来买醉的事情了？你爹因此用鞭子抽他你都忘记了？太子哥哥已经不是以前的太子哥哥了，他之前是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骂人的。”
“每个人都有被原谅的权利，太子殿下也许只是一时做错了事情。再说了，也许我哥哥就等着太子殿下过来呢？”
李怜对事情总是抱着美好的期待，这一点卫雅不得不佩服她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
李战的房间不算难找，杜念从小到大来过三次，好在杜念去过的地方不算多，所以也能驾轻就熟地走到李战的房门口。
“李战，李战，本王进来了？”
杜念敲了几下门，他已经做好了李战不给自己开门然后自己夺门而入的打算，但是就在自己推开门的一瞬间，门就从里面开了。
李战披着头发，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
草民两个字狠狠戳中了杜念的心，一丝尴尬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李将军何时是草民？”
“太子殿下那晚刚封的，难道太子殿下您忘了？”
李战的反问噎得杜念说不出话，这话的确是自己一时糊涂说的，果然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啊！
“我忘了。”
杜念只好耍无赖，“这些日子本王一直沉浸在悲痛中几天几夜没有合眼，朝中听闻这么大的变故，许多势力又开始蠢蠢欲动。本王当初把将军召集回来就是为了镇压这下势力，只是当时情绪上来，便口不择言。”
好一个口不择言，李战笑了，“太子殿下可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太子殿下既然觉得草民身在曹营心在汉，又何必对草民委以重任。”
当初说我对你有二心的是你，现在回过头想要收回这些话的人也是你。难道这么一来一回，就可以当做这些伤不存在？
不会的。
就算伤口愈合，但是伤疤只要碰都还是会痛。
“你不是问我你何罪之有吗？”杜念试图从另外一个方面弥补自己一时头脑发热犯下的错，“本王想了许久没有想到将军何罪之有，就当本王一时糊涂，将军可否和以往一样？”
杜念这么低声下气地恳求，李战原本已经如同死寂的心还是隐隐有些骚动，只是理智还是占据上风，“若是太子殿下次下一次再一时糊涂怎么办？”
“下次本王要是再一时糊涂，你就把李府门口写一张字，太子杜念与狗不得入内。怎么样？”
杜念情急之下抓住李战的手，把李战吓了一跳，赶紧把自己的脸转过去。
“其实那天晚上你走之后我就后悔了，依依也说我不应该对着你和卫雅发脾气。但是这几日本王也一直在反省自己当初为何要对你们二人撒气，想了想去大概也是因为只有你们两个会真的对本王不离不弃。”
大概是因为这两个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从小到大知道自己所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在杜念的心里，他们两个已经是永远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人，所以才会私心觉得他们可以忍受自己所有的坏脾气。
但是事实教育了他，这个世界上哪里会有什么一直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呢？
就算是李战，在被自己伤透了心之后，还是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好了，太子殿下的心意臣已经感受到了。臣最近风寒严重，太子殿下还是请回吧。”
李战听的到杜念最后一句话倒是觉得心情莫名轻松，几天的浊气好像一瞬间烟消云散。道歉什么的在李战看来不是特别重要，但是知道自己在杜念心中的地位，却让他无比的开心。
是啊，在他的心里，自己是那一个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人呢！
“那，那你什么时候上朝？”
李战一天不回来杜念心里就一天不踏实，毕竟自己那天晚上说的话有些严重，将心比心，杜念觉得若是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他肯定会翻脸不认人。所以，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李战翻脸不认人。
“臣病好了自然就会来上朝的。”
那天晚上自己喝酒一直喝到第二天中午，因为没有付酒钱，被酒家直接抬到了李府的门口。李家家风一直有口皆碑，李战也是人尽皆知的青年才俊，出了这样的事情，李府门口自然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李蔚然一回家看见这样的情况，恨铁不成钢，不由分说地用藤条打了他。
从门口一直打到府里，地上的李战已经奄奄一息。在莲香和李怜的苦苦哀求之下，李蔚然才停下自己手中的鞭子。
大概是真的很生气吧，所以李蔚然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李战被打的时候醉醺醺的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醒酒之后好几天都下不了床。身上的伤出了疼之外，还让他高烧不断。李战身体从小就硬朗，莲香在他小的时候没有为他身体操心过，这几天倒是担心得睡不着觉，生怕高烧不退的李战有什么意外。
今日下床也是他硬撑着，虽然他不动声色，但是他背上全是冷汗。
家丑不可外扬。这些事情李蔚然没有往外说一个字，杜念自然是无从知晓。
“你有什么病？”杜念不放心，“要是外面的郎中看不好的话，本王就把胡太医给你叫过来瞧瞧。不管是什么病都不能拖，到时候越拖越麻烦。”
“太子殿下的好意臣心领了，但是还是不用麻烦胡太医了。臣的病过些日子就会好起来的。时候不早了，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回宫吧，待会儿太子妃会担心的。”
那天看着沈依依对杜念一心一意的样子，是李战唯一觉得欣慰的事情。身边有人陪着他，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依依知道我来这里看你，她说如果你不原谅我的话，我就别回去了。”
“和太子妃成亲之后太子殿下倒是变得会哄人了。”李战露出一个真诚又面无血色的笑容，“还请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放心，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臣不会一直沉浸在已经过去的事情里。臣的病的确是需要时间修养，不方便招待太子殿下，还请太子殿下体谅。”
李战始终没有让杜念进自己的房门，因为他的身后，是刚刚换药时还没有来得及扔掉的带着血的纱布。
李战从来不需要杜念的同情，自然也不用在他的面前卖弄自己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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